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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只是周五没有课, 这学期林与鹤的第二学位课程基本完成, 他周六周日也不用再上课了。

    所以这次, 林与鹤在家一待就是三天。

    三天的绝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床上。

    因着被折腾得太狠,最后一天时, 林与鹤几乎全天都在昏睡。

    相比之下,另一个男人的状态却好到让人牙根发.痒。他甚至还精力旺.盛到一会儿就会来拨开被子亲人一下, 耐心地询问着饿不饿。

    不饿,撑得都快溢出来了。

    尽管如此, 林与鹤还是被很准时地喂了午餐和晚餐,又被裹上了蓬松厚实的软被,被照料得十足妥当。

    但不巧的是, 接下来正好撞上了大降温,来势汹汹的倒春寒让人穿着棉服仍然冷到搓手打颤。

    林与鹤到底还是发烧了。

    白天去上课时, 林与鹤就没什么精神, 回家之后再量体温, 依旧没有退下去。他烧得不算高,再加上担心增加耐药性,陆难并没有带人去打针,只哄着他喝了一点冲剂。

    林与鹤还是不肯吃药片,嘴巴抿得很紧,迷迷糊糊地往人怀里靠。

    看得人又心疼又心.痒。

    这一场低烧持续了两天左右, 林与鹤始终是蔫蔫的。白天还好,好歹还有太阳,一到晚上他就冷得不行, 额头热着,手脚却都是冰的。

    开口时也带了鼻音,瓮声瓮气地说冷。

    他一直被陆难抱着,却还觉黏得不够,总是想往人怀里更深处蹭,几次都是听着陆难的心跳,才勉强安稳地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陆难自觉愧疚,一连做了好几天的正人君子,坐怀不乱,目不斜视。

    等林与鹤真正恢复过来时,他已经享受了好几天的绅士服务。陆难连亲吻都不会亲嘴巴了,只在他额头和鼻尖上碰一碰,矜持得像一位宽和的长辈。

    林与鹤再回想那个周末的遭遇,只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,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再看看眼前帮他煮粥的男人。

    实在难以想象是同一个人。

    不过等林与鹤喝完粥,习惯性地亲了亲对方做答谢,想离开却又被按回怀里的时候,他就又真切地体会到了。

    温柔与掠取,极端的两面。

    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呈现。

    是会把他一翅膀盖住压得他动弹不得的凶戾猛禽,也是会守在他身后目睹他一步步向前的大鸟哥哥。

    是注定要与鹤高飞、一生展翅同行的巨隼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倒春寒持续了很久,不过林与鹤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。休养好了之后,他就又去了一趟谢明深的研究所。

    做最后的复检。

    去的那天天气不错,太阳从多日的阴云后面探出了大半个身子,照得宽敞整洁的室内异常明亮。

    林与鹤和谢明深打过招呼,看了看窗边的绿植,问:“这是新换的盆栽吗?”

    谢明深点头:“对,前两天刚买来的。”

    他看了看林与鹤,说:“你的状态看起来好多了。”

    林与鹤下意识地朝门外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一门之隔的地方,陆难正在那边等他。

    “因为心结解开了吧。”林与鹤收回视线说。

    谢明深笑了笑,道:“更确切点说,是把包袱扔掉了。”

    他指指窗边茂盛的绿植,说:“以前你来这都苦大仇深的,可没心情关心盆栽。”

    林与鹤也跟着笑了。

    确实是这样。

    再来到这熟悉的研究所,室内除了多出几盆绿植,并未有什么大的改变。

    但林与鹤却再也不会觉得烦闷抗拒。

    是他的心态变了。

    复检的过程很轻松。做完该做的检测之后,两人就随意聊了聊,气氛很愉快。

    没那么严肃,也不再沉重。

    两人还聊了一些生活上的事,林与鹤想起了一件事,问。

    “我妈妈.的公墓那边,每年都会收到一束未署名的鲜花,那束花,是您寄的吗?”

    那束花已经持续寄了很多年,林与鹤之前一直没有找到寄花的人,今年遇到回国的谢明深,才想起来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谢明深抿着清茶,缓缓地喝完了一口,才点头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您。”林与鹤说,“送了那么久,还是我妈妈最喜欢的山茶花。”

    “我之前还猜想过会是谁,因为花年年都来,却一直没有署名。”

    谢明深笑了笑,没有接话。

    和之前的咨询一样,两人聊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。

    临分别时,谢明深叫住了林与鹤。

    “宁宁,你之前问过我一个问题,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心理压力。”

    谢明深拍了拍林与鹤的手臂,说。

    “我和你说,有的,每个人都会有,我也一样。会有压力,甚至可以说是有心理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但它其实没有人们预想中那么可怕,也不只有一种必须遵循的解决方式。”

    谢明深语气和缓。

    “感情和人生都一样,没有标准答案。”

    林与鹤看了看谢明深的眼睛,点头,轻声道。

    “我记住了,谢谢您。”

    两人一同从办公室走出来,隔着一层玻璃,陆难正在隔壁的会客厅等待。

    林与鹤一心想着早点去找.哥.哥,走了几步,才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她会很欣慰的。”

    林与鹤回头。

    谢明深望着他,笑了笑:“去吧。”

    林与鹤和陆难一同离开了研究所,回学校的路上,两个人并排坐在后座。林与鹤想了一会儿,忽然问。

    “一般人会把同事的整本相簿保留二十多年吗?”

    陆难侧头看他。

    林与鹤沉默了一下,说:“谢叔叔是不是喜欢我妈妈?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提得着实有些突然,不过陆难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。

    他向来习惯了认真对待林与鹤的每一句话。

    陆难淡淡道:“之前在国外开诊所时,谢医生每年二月份都会固定休诊一天。”

    林与鹤小声地“啊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二月,正是妈妈离开的月份。

    “我去请谢医生帮忙查妈妈孕期的诊疗记录时,他那时还在国外,”陆难说,“但他很快就调出了相关的病历。”

    不像是临时调查,倒像是早就查好了的。

    林与鹤又“啊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一些看似不经意的细节,终于有了解释。

    林与鹤之前自顾不暇,抗拒心太重,并未过多留意。现在他的心结解开,也就敏锐地察觉了这些端倪。

    他的猜测或许是真的。

    陆难说:“谢医生现在是业内口碑最好的一位,当初我去请他时,他还不太想回国,后来听说是你,就忽然改了主意。”

    林与鹤:“因为妈妈吧。”

    他又想起刚刚离开时,谢明深笑着说,“她会很欣慰地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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